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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一把人身火炬

Janos Nagy

 

【第一部】一九五六年十一月四日早晨,我被匈牙利首都布达佩斯马路上苏俄坦克车的巨大隆隆声与铿锵声所吵醒。当时我是一个大学生,也是自由斗士的会员。我们跟苏俄已打了一个多礼拜的仗,似乎就快打赢了。这时,坦克车入境,匈牙利有千千万万的人被屠杀。

    这一次叛乱后,我继续求学,但也参加了搅扰苏俄统治的地下抗暴组织。为了寻求生命的答案,我开始参加一所小教会。那时,我看到圣经说,人必须乐意为他的朋友舍命。我对牺牲自己的观念变得极有兴趣。

    我自言自语地说道:“若我相信自由,我必须甘心地去死,以证实我的信仰。”我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一个构想。我知道我该做甚么。

    一九五七年十一月四日将近中午,我渡过多瑙河,走向市中心。我不去注意街上那些与我擦身而过的路人。我咬紧牙根,下决心实现我的计划。我手里拿着一大罐汽油。

    我站在马路中央,脱下外套,折迭在我的脚边。然后扭开罐盖,故意地用汽油淋湿自己。街道上的人都停下来,好奇地注视着。

    然后,我拿起教会送我的圣经,紧紧地握在左手上。虽然我没有和圣经里所提到的那位基督有过亲身来往的经历,但是这一本书似乎象征了我对牺牲的观念。

    当十二点的钟声开始响起,我弯腰点燃火柴。随着爆炸的大响声,火势朝天直冲。顷刻之间,我已被火焰包围。没有痛苦,甚至于连热的感觉都没有。但是我快窒息了,我知道我已濒临死的边缘。

 

【第二部】我在医院里醒过来,病房有烧焦的肉味,在我的床脚边,有两位苏俄的军官。

    我模糊地听见其中一个人说:“你真是个傻呆的家伙。若不是一个汽车驾驶员,火速地拿一条毯子闷熄你身上的火,你可就死定了!”

    我闭起眼睛想哭,但我身体内已没有水份。为甚么不容我死呢?

    住院的三个月里,我过去参加教会的牧师来探访我。另有一位年轻的女子,是大学的同学,也是耶稣的门徒。她也来探访我。虽然圣经是很稀罕的书,她却设法找到一本送我,因为我的圣经已经烧掉了。

    晚上,等医院里都安静下来,我就从床垫底下拿出圣经,用我那烧焦的手,极其痛苦地翻阅。或许我能从这一本书中找到人生的答案,为甚么神要存留我的性命呢?难道基督教除了牺牲之外,还有其它的道理吗?

    我翻到保罗给罗马基督徒的书信:“所以弟兄们,我以神的慈悲劝你们,将身体当作活祭献上...”(罗十二1)。

    我突然领悟出:舍命是指为基督而活的意思,不是自杀。有时候活着比死还难。我也十二万分的明白:以死来救别人是多余的,因为耶稣基督在二千年前已经完成了这个工作。

    我将我的心献给基督以后,开始看见在我身上有巨大的改变发生。我恨恶之心被爱所代替,恨敌人只叫我们越发像敌人,得胜的唯一方法是借着爱。

    今天我仍然是不同意暴政的一个份子,我仍要为自由提出抗议。但是我已学会:抗议的另一意义是“见证”。我用为神做见证来抗议这世界的暴虐与腐败。我要以“活祭”为基督做见证,直到被召回天家。── 摘自《企盼》

── 基督徒文摘《然而我蒙了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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