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利米书第九章
先知绝望(九2-11)
眼泪并不是先知的唯一反应。他战栗地从他周围所见的堕落中退缩。他天生的本能是选择离开败坏的社会。在偏远之处一个简陋的供旅客住宿的茅屋会比他熟悉的奢侈且堕落之社会生活较为可取(第2节)。要作抉择会是容易的。然而耶利米并没有选取那容易的途径。他留下来分担他同胞之堕落所招致无可避免的苦难;而且因为他留下来,他在他们最黑暗的时候向他们讲话。圣经中无一处鼓励我们相信我们能从 神的世界,并与我们同在的人群中退隐到某一个人私有的属灵的绿洲去寻找或服事 神的。约翰壹书四章二十节说:‘不爱他所看见的弟兄,就不能爱没有看见的 神’,这话便把这一点概括了。当然,困难在于有时爱你看不见的某人更易于爱那些你确实看见的人──他们可能是笨拙的,他们可能代表你非难的极多的事物。
百姓堕落的实况,在第二节以非常一般性的词语指出来,描述他们都是行奸淫的和一帮卖国贼,而且在两个简短段落表明出来,每一段都以指明他们真正祸根的话作结:
(他们)并不认识我,这是耶和华说的。(第3节)
他们……不肯认识我,这是耶和华说的。(第6节)
这种认识,对于旧约来说,决非只是头脑的知识:它是与 神的一种关系,这种关系除非在我们彼此的关系中活出来,否则便毫无意义(参二8的注解──不忠奇案Ⅱ{\LinkToBook:TopicID=118,Name=不忠奇案(Ⅱ)(二1-13)(續)})。
百姓不认识耶和华,因为他们的社会是一个信任已崩溃的社会,在那里话语已经贬值,而且在那里舌头已成了说害人和狡猾谎言的工具(第4-5,8节)。雅各书对说谎的舌头所加于人的损害予以深恶痛绝的谴责(例如,雅三5及以下)。箴言列举耶和华所憎恶的七样事物:
高傲的眼,
撒谎的舌,
流无辜人血的手,
图谋恶计的心,
飞跑行恶的脚,
吐谎言的假见证,
并弟兄中布散分争的人。(箴六17-18)
这些话读起来好像把耶利米所说的意译出来一样。
译作‘因为弟兄尽行欺骗’(第4节)这句话使我们回想到创世记廿七章卅六节的话,在那里刚被雅各骗了他长子名分的以扫,痛心地说,‘他名雅各岂不是正对么?’把雅各这个名字与希伯来文动词'aqab连起来,这个字的意思就是用计篡夺或欺骗。骗子雅各:他的后裔正按他的本性行事,用雅各本性把雅各活出来。面对这种情况 神没有其他选择。百姓必须被放进受苦受辱的坩埚中, 神自己承担祂在六章廿七节指派给先知的角色,作熬炼祂百姓的角色(第7节)。
耶利米的回应是悲伤哀哭(第10节)──第十节的开端最好照希伯来经文的说法而写成,‘我开始哭泣’(参标准修订本的注脚)──由那降临于乡间、从高地以至旷野平原之死寂而引起的恸哭。他的恸哭被从耶和华而来的另外的话打断,证实祂的旨意是施行毁灭:耶路撒冷和犹大诸城变成无人居住的废墟,野狗出没之处。
耶利米的人性、敏感性照耀在这段和许多其他的章节中。这里有一个人竭力接受冲突的情感与忠贞的情操;在战栗中从他同胞的堕落中退缩,然而又不能离开他们;深信 神所说对祂百姓的审判正确,然而却要迎接它来临,不是高兴欢欣地迎接,而是恸哭着去迎接。
悲哀时刻(九12-22)
十二至十六节构成另一组这些用申命记之言辞与风格的短讲章,进一步提供关于耶利米之教训的注释。在强调对所发生的事真正与智慧的了解只能来自与 神有接触之人的引言之后,这段经文(a)问了一个问题(第12节),(b)答复那个问题(第13-14节),并(c)强调引起那问题的情况(第15节)。在犹太人一向认为不能毁灭的这城被毁灭之后,困扰于他们宗教良心中的问题是‘这件事何故发生呢?’与旧约所有先知的教训一致,那答案就是因为百姓不忠于 神。因这背叛而被放逐至远方及死亡的痛苦经验都随之而来。他们命运之痛苦用十五节所提的‘茵蔯’加以强调,这种植物的汁,味道是非常苦的,而且提到‘苦胆水’,是一种有毒药草的汁,往往译作‘胆汁’(比较哀三19),这种毒草会自播种子于田中。许多讲章必定曾用这个题目向那些被放逐之人传讲,而且在放逐时期从撒母耳记上起至列王纪下止之以色列历史都曾加以编辑以说明其真相。你会在十六章十至十三节发现另一篇类似的讲章。无论谁写了这些短讲章,它们都忠于耶利米所报导那决定这个国家命运的根深蒂固之宗教抑郁情怀。
这首哀悼诗在简短的散文插曲之后又重新开始(17-22节)。
我们在第十节已经听过耶利米本人的哀悼;现在叫人去召那些以唱哀歌为职业的妇女来,她们在许多古代的社会中以她们声音尖锐的恸哭和哀号陪伴送殡的行列。但在锡安所遭彻底的蹂躏是超过这些善唱哀歌妇女单靠自己所能应付的,她们要把技能教授她们的女儿们和邻居们。第廿一节给我们提供一首哀歌的好例子,希伯来文为qinah,它的特点是在三重着重长句后以二重着重之短句接上。我们若把它译作如下,便能体会到这方面的一点韵味:
死亡已经爬上来穿过我们的窗户,
进入了我们的宫殿,
在街上剪除孩童,
在广场上剪除青年人。
给这幅死亡的小偷潜入人家并在街上高视阔步的图画,加上廿二节那幅以死亡为狰狞收割者的图画,这个隐喻有悠久的历史,而且出现于朗非罗(Longfellow)写的几首诗里面:
有个收割者,他的名字是死亡,
他拿着他锋利的镰刀,
他一气地便把长了胡子的谷物,
和生长在其中的花卉都收割了。
见收割者和花卉(The Reaper and the Flowers)
这个狰狞收割者的收获是那些倒在田中未被收殓的尸首,由于无人存留下来可以埋葬他们(比较八2)。这样阴沉的语调在十章十七至廿五节又再听到,但在听到那个之先,有一间场在三部中出现。――《每日研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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