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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赛亚书第十一章

 

耶西荣华之根(十一19

第十章随后,我们必定在十章卅三至卅四节中看见亚述树林的砍伐,与在废墟中出现‘从耶西的本必发一条’,这二者之间的对比。耶路撒冷便代表犹大所剩下存的,该城是全地浩劫中唯一生存的城市,是仍然屹立的唯一树木:

‘……训诲必出于锡安,耶和华的言语,必出于耶路撒冷。’(二3;卅七32

有些解经家为了强调第十与十一章之间的关连,便从一连串反亚述的预言中,抽出第十章最后两节经文,假定十章卅三节为新的开始,作为十一章一至九节的背景,来应用在大卫王朝的身上。在第九章的开始,我们也曾遇到相同的问题;而第六章的结束表明大卫的盼望如何可以藉着后期的信徒,变成审判与绝望的描述。在十章卅三至卅四节的描述,为包括犹大在内的整个亚述帝国的崩溃也好,或单指犹大也好,无论如何,耶路撒冷神奇地显现,成为在亚述手中的劫后余生,像一棵树,欣欣向荣地为这世界带来生机,这才是真正的以赛亚异象。

这第二大段‘弥赛亚式’的预言,无论其风格和内容都与被掳时期(耶卅三1416;结卅七2425)的文学,及以赛亚书的后半部(例卅二18;四十二14)十分相似,而不是像九章一至七节的第一段。

第一节的意象是一棵荣华、健康的树,有强大的根部和丰盈的树枝、生出新的枝条。约伯记十四章七至九节是同样的情景更仔细描写,用了很多相似的语言。这里译作‘本’,与六章十三节的‘树木子’无关,而应译作‘干、枝’(钦定本),或家谱的用语:‘世系(新英语、耶路撒冷译本)、种族。译作‘成长’一字含有‘结果实’的意思(和合本作‘结果实’,译者注)。一根‘枝条’是从一棵健康的树上长出的强壮嫩芽,人用来制造柳条的篮子,或校长的藤条(箴十四3

在此提及大卫的父亲耶西(撒上十六113),表明我们涉及了一些族谱的意象:这是大卫的世系。而新的‘枝条’或‘枝子’是一位新的君王,或‘弥赛亚’,‘大卫的儿子’,他将从耶路撒冷‘发生’及‘结果实’。第二节便列出一些‘果实’(智慧、聪明等),后来我们又读到公义、正直、信实以及‘认识耶和华的知识’。这位新王的恩赐是 神赋予,正如在古代的传记中,耶和华的灵‘停在’七十位长老身上(民十一2526);‘降在’基甸的身上(士六34);‘大大感动’参孙(士十四19;十五14),及大卫(撒上十六13)。那七十位领袖与摩西一起分担领导以色列人的先知任务,所以是最接近的相同例子。新王具有箴言所描述的各样才华与能力(例一27;八411;廿四378),以及所罗门传奇事迹(王上三328)。智能、聪明、谋略与知识都是有关古代的实用技巧,通用于各种文化──‘要灵巧像蛇’,这就是主耶稣的说法(太十16)。‘能力’就是性格的力量,也是这幅图画之一部分,由智慧本身在箴言八章的话来概括:

‘我有谋略,和真知识,我乃聪明,我有能力。
帝王藉我坐国位,君王藉我定公平。’(1415节)

但‘敬畏耶和华’却是以色列人所独有的,以色列的王不单要像所有其他国家的王一样,而且箴言说:‘敬畏耶和华是知识的开端’(一7;九10)。申命记如此记载:

‘他登了国位,就要将祭司利未人面前的这律法书……存在他那里,要平生诵读,好学习敬畏耶和华他的 神,谨守遵行这律法书上的一切言语……免得他向弟兄心高气傲。’(申十七1820

从以赛亚的异象来看,君王要符合以上一切的要求。第三节下半节宣布他会在公正的司法中,小心谨慎从事,重新纠正前人的不公义(例五1823)。第四至五节更从宗教角度来强调‘公义’与‘信实’,使人想起第一章的‘忠信之城’。而对一位理想君主的异象,期望他的力量不在乎身体或军事方面,而是在说服人的口才及智慧的抉择。这些都是源于传统的智慧教导:

‘智彗人大有能力……
你去打仗,要凭智谋,
谋士众多,人便得胜。’(箴廿四56

箴言十五章完整地搜集了许多有关第四节主题的不同材料。其他人虽然失败,但这位王将会成功地保护社会中穷苦和软弱成员的利益。用现代的话说,他会对那些需求帮助的人,给予特别积极的优惠。

在第三节开首的三个希伯来文字,译为‘他以敬畏耶和华为乐’,这可能是文士抄写的错误,这些字在希伯来文中,十分像第二节末的不同形式的文字。不过,在描述理想君王及其意象中,强调‘敬畏耶和华’的中心性,这种说法也不无道理。翻译为‘乐’的字,原来是一个通常解作‘嗅味’的动词,因此这里的意思应该是指王要穿上公义与信实为衣(5节),以‘敬畏耶和华’为香料。一篇皇室的讨篇有相同的意象(诗四十五69)。

本诗的第二段亦是同样地属于典型的以赛亚风格(69节)。第九节可能是后来附加,但在此提及耶路撒冷(‘我圣山’)与‘认识耶和华的知识’,接连起第一至五节,使这篇诗可以被视为同一异象的两个方向。通常这篇预言被视为主要是关于恢复人与自然界的和平。这重得乐园的意念,在圣经的传统中亦曾出现:例如约伯记五章廿三节想象一个田园诗意的世界,石头永不会搞坏农夫的犁头,野兽与其他动物和平共处,一起吃草。然而,与本章的风格与意象有明显相似的智慧文学中,自然界通常是用来说明社会、道德或政治上的真理,而不是表述其本身的意义。箴言便包括了许多的例子:例如六章一至八节的鸟、蚂蚁与鹿,以及三十章十七至卅一节的乌鸦、鹰、蛇、蚂蚁、沙番、蝗虫、守宫、狮子、雄鸡(译注:和合本译作‘猎狗’)与公山羊。通常豺狼都是代表残忍与压迫(例创四十九27;番三3),而‘被牵到宰杀之地的羊羔’则代表无助(例耶十一19)。故此这篇预言看来不是照字面的意思,说及野兽的驯服,及郊野没有了自然的危险,而是说及一个新纪元,以往的仇恨都会被忘记,强壮的会与软弱的和平共存(6节),那些从前冷酷地剥削穷人与有需要的,将痛改前非(7节),弱者将免受伤害(8节)。第九节以两个字来总结全文,译作‘伤’与‘害’:在锡安不会再有虐待与腐败。本异象可以是涉及环境保护与动物权益,但在现今的世界上,当少数人的权益被剥削,国家仍在战争中彼此杀戮,这异象自然仍不是本段的中心。这异象是关乎一个具备公正,公义与和平的新世界,由一位理想的君王弥赛亚,大卫的儿子所统治,而其中的人民(不是动物),‘认识耶和华的知识要充满遍地,好像水充满洋海一般。’

万国的弥赛亚记号(十一1016

以赛亚书十二章是首感谢诗,本章属于本书第一至十二章最后的一篇预言,这里终于放弃了对一位会给犹大带来平安与公义真实君王的盼望,转而将皇室的语言,化为一种超越的弥赛亚梦想,祈盼被掳之民可以从地极归回,以色列会再次统一,所有 神子民的仇敌都会被消灭。故此这篇预言所陈述的世界,并不是我们一直所考虑的古以色列的世界。在大卫的宝座上,已不再有君王掌权, 神的子民已经分散于地的四方,而被围困的犹大,甚至可以与以法莲重新结盟,就是犹太人与撒玛利亚人联合起来,一同击退敌人的进袭。换句话说,这篇预言是出自第二个圣殿时期,即是自主前五一五年开始重建耶路撒冷的圣殿起,包括了整个新约的时期,直至罗马军团在主后七十年,第二次毁灭圣殿止。因此我们若在这里开始找到启示文学的风格与意象,是不足为怪的,而且还可以在哈该书、撒迦利亚书、约珥书与但以理书中,找到十分相近的例子。

‘耶西的根’不是指从大卫的家族系谱中真正长出的‘枝’与‘条’,而是指这族系深植于耶路撒冷的根。他不再被形容为成就万事的,而是作为万国的‘记号’或‘信号’,万国必像在二章二至三节寻求锡安一样地来寻求他。第十节最后的一句话(文字是‘他安息之所大有荣耀’),为这幅图画加添了两个重要的字。‘安息’是与应许之地作为 神的居所有关(参诗九十五11;一三二14),而一般是指平安与稳妥(例如诗廿三2;王上八56)。‘荣耀’通常不仅是‘荣美’,正如刚刚建成圣殿的华美(哈二79),君王的尊荣(代上廿九1228)。但当运用在 神身上,就超越了人间的模拟(出廿四1617),而在后来对将临世界的描述中,‘荣耀’是指一些‘眼睛未曾看过,耳朵未曾听见’(见林前二9)的质素。所以以赛亚书十一章十节看来,便像对弥赛亚时代的荣耀,一种早期的祈盼(约一14)。

‘当那日’(11节)引进了弥赛亚时代的第二幅图画,就是招聚被掳的人。十章二十至廿三节,的‘余民’主题,与七章一至九节有关西拿基立的记载,都在这里含有正面的意义,就是‘幸免于难的人’。可能在原来的经文中,只是提及亚述与埃及这两处地方,正如第十六节一样。而在跟着增添的地方名单中,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一些有趣的想法。巴忒罗与埃阿伯(译译注:中文和合本按希伯来文作译作古实)是位于埃及地,距耶路撒冷最远的方;而秦国或希尼(赛四十九12)则是位于巴忒罗。同样以拦与示拿都是在米所波大米的南部,在亚述之外;而巴比伦则是位于示拿(创十一19)。哈马是在亚兰境内最接近以色列的地方;而各海岸(赛四十一1;四十九1),包括居比路(即塞浦路斯)、希腊、意大利,甚至最远的西斑牙。我们也可以在这个名单中,发现‘地的四方’(12节):北有哈马,南有埃及,东为以兰与示拿,西有‘众海岛’。

在第十三节中所祈盼犹太人与撒玛利亚人的复和,其背后可以看出这两个民族之间的深切仇恨,这最晚可追溯至早期从巴比伦被掳归回的时期。我们已在以赛亚的传统中看过此点(八14;九821;十27),这问题更可能因着犹太人无视于撒玛利亚总督参巴拉的阻挠(尼二至六章),而继续在耶路撒冷重建圣殿而加剧。

第十四节提及的五种人,代表了以色列边疆上传统的五个仇敌。这里用合适生动的字眼来描述他们的降服,相等于大卫黄金王朝的重建。因为只有大卫才成功地在同一时间,征服了他们,将他们的土地并入自己的版图。还有以东、摩押与亚扪都在巴比伦进攻犹大时期,吞并了一大片犹大的土地(王下廿四2;哀四21),而这并不算是圣经中对这些人的最猛烈与仇恨的攻击。充满激烈用语的耶利米书四十七至四十九章也是出自这个时期,正如以赛亚中放逐时期的篇幅,也是充满异常厉害的攻击的言语(例四十九2226;五十一2123)。我们在读这些经文的时候,应该想起另一些经文以作平衡,就是憧憬着‘这国不举刀攻击那个,他们也不再学习战事’(二4)。

初看第十五节似乎使人感到混淆:这是那一条河?为何要分为七条?这节是否单指出埃及事件?但我们要知道这意象有两种来源,不单出自以色列的传说,也有古代近东的神话背景。这节的上半部描述耶和华战胜了空虚混沌的势力,其象征为‘海’(Yam)与‘河’(Nahar)两头神话怪兽。诗篇七十四篇十三至十四节是最佳的相同例子:

‘你当砸碎鳄鱼的头,
把他给旷野的禽兽为食物。’

从一块拉斯沙慕拉(Ras Shamra)的泥版上,我们可以找到一个古代近东迦南的例子,在那里说话者为巴力,是很好说明:

我不是宰杀了‘海’,大能者的至爱吗?
我不是消灭了‘河’,那大神吗?
我杀死了狡诈的蛇,它有十头,长满了长长的毒牙。

以色列的传统便将这场宇宙的胜利,应用于他们的 神耶和华打败埃及人的胜利,而当大海被毁灭后,所露出的大地,就是他们逃离奴役与压迫‘歌唱来到锡安’的路径(五十一11)。‘暴热的风’是出自该神话的背景(创一2;但七2),‘不至湿脚’来自出埃及的故事(出十二11)。先知在这里正是要一起描述一个‘新的出埃及’与‘新的创造’(赛六十五17)。这个‘新出埃及’是从亚述──就是以赛亚书一至十二章所描述压迫者,而从放逐归回的,‘为主余剩的百姓’,会从一条特别为他们而造的路上,回到耶路撒冷:

‘你们当从门经过,
预备百姓的路,
修筑修筑大道,
捡去石头,为万民竖立大旗。’(六十二10参十九23;四十3。)

正如耶和华为他们在红海中筑路,‘水在他们的左右作了墙垣’(出十四2229),而现在这条筑成的公路,将会带他们离开亚述。

在这最后一篇的预言中,有一些颇为含混的意象与引喻,但在最后,终于出现了一条使人脱离压迫、进入自由的康庄大道,而那些沿着那路走的 神的子民,便马上可以明白下一章的内容。――《每日研经丛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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